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
文 | 芳博士
(相关资料图)
持有比亚迪14年的巴菲特，首次减持比亚迪，套现了3.69亿港币。2008年9月，每股8港币，买入2.25亿比亚迪股份，耗资18亿港币。
8月24日出售133万股，每股平均价格277.1港币，收益率近34倍（不含分红派息）。受此影响，31日比亚迪大幅低开，A股收盘-7.36%；港股收盘-7.91%。这里有两个问题，可以聊聊：比亚迪业绩不好、未来不佳，所以巴菲特不看好了？
新能源太火，旧能源更稳，所以巴菲特喜旧厌新了？
比亚迪很好
从最新披露的财报看，比亚迪业绩很好，表现在：第一，打败特斯拉：上半年全球新能源汽车销量排名上，比亚迪打败特斯拉，累计销量全球第一。第二，净利润涨超2倍：比亚迪上半年归属上市股东净利润近36亿，已超2021年全年，同比增长206%。
第三，营收涨超65%：比亚迪上半年营收1506亿，同比增长65.71%。业绩大幅增长主要来自于新能源汽车业务快速增长。第四，4辆新能源车中有1辆来自比亚迪：根据中汽协数据，上半年比亚迪新能源汽车市占率达24.7%，同比增长7.5%。
比亚迪“贵”了
比亚迪的业绩十分亮眼，那为何巴菲特还抛售呢？
第一，巴菲特减持得并不多，但会否继续减持？本次公告减持的133万股，占持有的2.25亿股中，比例仅有0.5%。但值得注意的是，实际减持的数量并不限于此。根据披露，巴菲特在比亚迪的持股比例降至19.92%，持股数量降至2.19亿股。而根据比亚迪的半年报，截至6月30日，巴菲特的持股数量仍为2.25亿股。
意味着这两个月，巴菲特实际累计减持了628.1万股。这是因为，根据港交所及证监会的披露规则，大股东减持股票时，只有横跨某个整数百分比时，才需要披露。
目前，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持股比例跌破20%，这也是被披露的主要原因。曾几何时，巴菲特表示：“抛售比亚迪不是我的风格，比亚迪是芒格家族的一员，我想我会带着它进坟墓。”因此，这次减持尽管不多，仍然会被当作股神“观点变化、用脚投票”的信号。而且，市场担心巴菲特在未触发披露规则的情况下，会不会“暗戳戳”地继续减持。
第二，比亚迪股价相对较高，“恐高”是减持的主要原因。当初巴菲特和芒格投资比亚迪，是因为“中国巴菲特”李录的牵线。
2002年，李录首次投资比亚迪。当时比亚迪一家不起眼的中国电池公司，刚刚在香港证交所首次公开募股。 自比亚迪H股上市，李录就坚定持有，并在2005年、2007年、2008年以及2009年、2014年、2015年和2016年底持续增持比亚迪。至2020年底，李录持股达到巅峰，持股7538.72万股，持股占比2.76%，占H股比重8.24%。几乎将与芒格共同经营的1.5亿美元基金中很大一部分都投向了比亚迪。正是前期李录对比亚迪的考察和投资，才会促成2008年巴菲特“入场”比亚迪。
2017年芒格在复盘比亚迪的投资时，提及：当时比亚迪股价特别低迷，是一只符合格雷厄姆标准的股票。格雷厄姆以严格的清算价值为基础保障，建立安全价值。巴菲特和芒格的投资风格深受其影响。在伯克希尔哈撒韦2021年的股东会上，芒格又提到比亚迪：“我很少持有像比亚迪这样的公司，估值已经高得让人流鼻血，持有比亚迪我也没有体系，我也在不断的学习，我们真的喜欢这家公司，也喜欢它的管理层，我们也倾向于继续持有。”巴菲特今年股东信显示，当时比亚迪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第五大持仓，占比7.7%。在去年股东大会芒格复盘比亚迪时，港股的PE大概是170倍，而在今年8月24日减持发生时，比亚迪港股的PE也约为170倍。所以减持“估值高得让人流鼻血”的股票，符合巴菲特的投资风格。
事实上，在巴菲特减持之前，坚定持有、不断买进比亚迪的李录，在2021年7月8日、9日连续减持比亚迪H股，套现24.39亿港币。因此，“恐高”是巴菲特和李录减持比亚迪的主要原因。
第三，巴菲特也需要“现金流”。尽管巴菲特不差钱，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主要来自于保险存浮金、低成本贷款、出售衍生品合约等等，其中保险存浮金占35%，平均成本只有1.72%。这种长期低成本的杠杆，使得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回报率远大于其投资的股票组合的回报率。
但是，伴随美国政治和经济的不稳定因素，以及美股的波动，伯克希尔哈撒韦第二季度的业绩并不理想。尽管第二季度总收入为761.8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0.22%，但投资及衍生品合约的账面亏损669.19亿美元。相比去年同期净利润为280.94亿美元，第二季度股东应占净亏损高达437.55亿美元，巴菲特的压力可想而知。当然，巴菲特需要减持比亚迪的这笔现金流，不是简单堵住股东的“质疑”，而是他需要足够的筹码和时间，增持其他方向。
巴菲特在能源上“喜旧厌新”？
比亚迪减持套现的“现金”，巴菲特可能用在什么方向？作为新能源的代表，比亚迪依然很香。但作为“只买对的不买贵”的巴菲特，把“性价比”价投的眼光聚焦了旧能源。今年以来，巴菲特不断增持“旧能源”股，比如西方石油公司（Occidental Petroleum）、雪佛龙。8月19日，巴菲特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获得了美国监管机构的批准，可购买多达50%的西方石油股份。目前，巴菲特拥有1.885亿股西方石油公司股票，持股比例达到20.2%。这笔投资既是巴菲特对空气碳捕获（Carbon Capture）技术的押注，也是对高油价可能持续存在的信念。事实上，西方石油公司正在引领能源转型。这是第一家制定计划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美国主要产商。西方石油的核心技术是可从大气吸收二氧化碳并将其埋入地下。空气捕获工厂将在本季度开工建设，最终目标是在2035年帮助其他行业遏制碳排放。当然，投资“减排”只是巴菲特的一个原因，另一个原因依然是“安全垫”。油价的飙升帮助西方石油快速改善资产负债表，自由现金流在第二季度达到了创纪录的42亿美元。因此，巴菲特对于“新旧”能源的投资，是“鱼和熊掌兼得”的思路。我本人对新旧能源投资的看法：新能源一定代表未来趋势，但这个未来什么时间来，以何种姿态参与进来，还是要看自己资金的成本、属性和持续周期。如果你的资金成本过高、股东忍耐度有限、希望短期拿出良好的DPI回报，对于新能源投资，请带有更客观的审视和做好足够的“安全垫”。
在此，我引用比尔·盖茨非常推崇的加拿大科学家斯米尔，在《能源转型：数据、历史、未来》一书中的观点：和其他行业的技术颠覆所需要的时间相比，能源行业的技术转型是较为漫长的。大型经济体，尤其是那些有着相对较高人均能源需求的国家，由于已经建设了与其燃料需求相匹配的广泛基础设施，因此无法迅速地实现能源替代。
